山茶籽

【父子组】孤星

*CP:刘培强×刘启(亲情向),字数4400+,私认为是亲情向,但是如果你觉得像爱情向我也只能说凭个人角度/耸肩
 *取名废,标题和内容没有任何关系系列hhh巨型ooc和私设预警!文笔很差劲且没看过原作可能有bug注意!欢迎捉虫(婉拒暴躁老哥)!
 *他们太尊了我写到最后边写边哭边哭边写,我妹还给我递纸以为我疯了……我不知道我稚拙的文笔有没有表达出来我想传达的他们的情感,我希望全世界都来喜欢他们!

 *个人父子组相关产出: 《十七年梦》   《千岁灯》
 *诸君,我想要评论。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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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从此星辰万千闪耀,不再有一颗会是他了。  



若你问6岁的刘启:“你想你爸爸吗?”他必定会毫不犹豫的狠狠点头。  

那时的他刚刚与父亲分别,又亲眼看着亲爱的母亲的身体在烈焰中化成洋洋洒洒的一把灰,只有同姥爷一起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城里相依为命。初来乍到的他回忆起往昔,总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来,脸上浮现出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悲伤。  

若你问13岁时的刘启:“你想你爸爸吗?”他会先是一愣,微不可觉的自然的点点头——那是年少时期仍掩饰不住的思念生父的情绪,但心高气傲的他反应过来后又会倔强的摇了摇头,似是坚定的说着:“一点儿也不想。”  

其实怎么可能不想呢?他与父亲的最后一次面对面是在那个充满星星的夜里,围坐在热烈燃烧的篝火旁,父亲抱着他一起用望远镜看星星,那时的夜很静,若不说话就只剩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的声音——不像地下城,即便躺下耳边也充斥着让人烦躁的重金属敲打的声音和机器冷冰冰的运转的咔嚓咔嚓的噪音。后来他玩累了,小孩子总是容易疲惫的,刘培强将年幼的他安睡下后,在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第二天他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踪影了。

13岁的刘启已经与刘培强断绝通讯整整九年之久。九年,不长不短,但足以让梦中的身影一再模糊,最终只留下一个微不可视的轮廓,也足以让多愁善感的得不到关爱的青春期少年愈发淡漠这段亲情。  

刘启第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时他已经是17岁了,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刘培强的声音从通讯器那头传来,浓厚的距离感让刘启觉得不真切极了,他甚至怀疑这个陌生的嗓音是否出自他的真正的父亲,他回忆却因为年月久了,连对方的声音都湮没在时间的洪流中再想不起来。  

刘培强的声音带着笑意,似是刚睡醒般他的声音有些厚重沙哑,却仍能感觉到他此时愉悦的心情,他唤了一声:“小启。”  

“……”刘启一时间不知作如何反应,只得呆呆的“嗯”了一声。  

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此刻复杂的心情,仍在兴奋的弥补着这几年嘘寒问暖。刘启默默的听着,却在一个不经意间把通讯直接轧断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听到父亲的声音,再次感受到父亲的存在——这明明是他曾经最为奢望的事情啊,可是在刚才那一瞬,听到声音的那一瞬他的瞳孔猛缩,溢满心脏的感情并不是喜悦。  

很难受,很闷,胸腔很堵,他感觉自己像是落进了地面上的冰河(据姥爷说是很冷的),彻骨的不寒而栗,似是被什么人扼住了脖颈,快要窒息的感觉涌上脑门。

后来他才逐渐想清楚了:那个十三年来从未联系过的男人,已经算不得他的父亲了。他对刘培强恨之入骨,恨他丢下他和姥爷那么多年,恨他甩下一个轻飘飘的决定就夺走了母亲的生命,恨他突然出现在他麻木的生命中还妄图用这些说辞弥补对他和他身边的人的伤害。  

他挨着墙,突然一咬牙一拳砸去,一拳也不解气他又狠狠的捶了好几拳,捶到指节红肿,破皮,渗出血丝,才大口喘着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恨透了刘培强,从此再不愿与那个男人有任何关联,他强迫自己去遗忘。

“地球将要进入木星轨道……”广播里女主播字正腔圆播报的声音与电流沙沙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有点刺耳。  

刘启无意间听到这么一句新闻,搜索零件的手不禁一顿,眉头微蹙。  

刘培强抱着他说过:“当你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得见木星时,爸爸就会回来了。”  

不得不承认那是段美好的回忆,然而回忆的过程并不愉快。刘启咬牙,赌气般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继续手头的工作——事到如今,刘培强回不回来都不重要了,刘启自认为就算回来铁定不会原谅他,也不想与其再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就这样就像挽回一切,门都没有。刘启咬牙想着,握拳的手愈加发紧,指甲微微嵌进肉里的刺痛感让他愈发清醒。  

过了几天,地球离木星越来越近,曾经对地球来说遥不可及,用望远镜也只能看到小小一个球体的木星,真的变得肉眼可见。  

若刘培强真回来该怎么办?他晚上躺在铺上双手作枕,望着黑压压的天花板情不自禁陷入思索。估计即便面对面也说不上一句话吧?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他冷笑一声翻了个身。  

翻身时床铺压出的声音惊扰了隔壁的韩朵朵,她幸灾乐祸道:“还没睡呢?”  

刘启不恼,吊儿郎当的回答:“哥在想事情不行吗?”  

韩朵朵揶揄道:“你有什么事情可想的。”  

刘启答:“哥要思考的事情多了去了——倒是你明天还要上学,咋还不睡?小心我跟姥爷说你上课打瞌睡。”  

“……嘁。”韩朵朵不再理会刘启,房间里瞬间安静了。  

这一闹倒让刘启将烦心事丢在一边,满脑子想着明天如何捉弄韩朵朵。  

但第二天比恶作剧现行出口的却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你疯了?!你让我去偷姥爷的车卡?!”韩朵朵惊讶得大叫,刘启连忙捂住她的嘴。  

“笨蛋!你会让别人听到的!”  

韩朵朵甩开刘启的手,压低些许了音量却仍掩不住语气里巴不得张牙舞爪让刘启清醒过来的冲动:“这种事!我怎么可能?!”  

“你不是说你想要出去吗?哥这是在给你机会。”刘启拢肩把韩朵朵扯到一旁角落,开始说出他筹措好久的说辞——她就知道韩朵朵不会轻易答应。  

在刘启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洗脑下,韩朵朵终于半信半疑的点头答应,但她看上去仍有点懵——不过没关系,只要上了地面一切都没有回头路了。  

他离家出走,青年人的桀骜不羁让他本想这一去就不回,没想到真就一去不回了。  

他呆呆的站在冰原之上,看着前方大楼向峡谷中倒塌去,可他相依为命的姥爷还在里面。前方是白色的茫然的一片,隔着头盔他也能感受到外界割骨的冰霜究竟有多恐怖。如今他的身边就只剩下朵朵了,他想依照姥爷的遗言,保护好朵朵将朵朵带回家,但在发动那一辆仅存的可以逃命的车时他感到很沉重——里面的火石本应运送到苏拉威西转向机那里的,他莫名感受到若救援任务无法执行地球就彻底陷入空前危机。他的指节一下下的敲击在腿上,最终他狠下心一咬牙,决定前往苏拉威西执行救援人物,他刘启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他想起姥爷曾经笑呵呵的念过一句:“你这又倔又直的脾气真像你爸。”  

当时他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我才不像他!”  

姥爷嘴一撅,把刘启拦腰拉到自己身旁来问道:“你是你爸亲生的,不像你爸,像谁?”  

刘启心里一股火蹭蹭往外窜,张牙舞爪的大喊道:“我才不像他!”而后又补了一句,“我才不要像他那样把至亲抛弃十几年不管不顾。”  

姥爷一听,只得叹了口气,拍拍刘启的背再次用那套不知道重复过几遍的老掉牙的说辞苦口婆心的劝导刘启:“你爸这也是没办法,当年他也是为了你好……”诸如此类——虽然刘启根本不会听进去就对了。  

回忆到这儿戛然而止,刘启从过往中抽出神来嗤笑自己,终究是做什么都摆脱不了那个男人。对刘培强的恨,对“抛弃”这一行为的不解,得不到父母关心的委屈等负面情绪自幼深深扎根在刘启心里,但另一种东西同样与日俱增只不过刘启很晚才意识到。

——晚到再也没有机会表达出从未表达的东西。  

刘启站在运载车厢上,看着远处无数蓝盈盈的火柱冲天而上,壮观又绝望,所有人都在放手一搏。因为木星的引力,地球的大气层被徐徐吸取,仿若连接两颗星球的天路,虚幻飘渺得像是丝绸带,但事实并没有那么梦幻,地球正不断向那该死的木星靠近,再没多久时日就会相撞,巨大的爆炸会让一切都不复存在。  

刘启深吸了一口气,隔着头盔都能感觉到外界疯狂可怕的气压。他想起之前自己说着:“他说只要数‘三,二,一’抬头,就能看见天上的星星,那星星中就有一颗是他——可是后来我发现他骗了我,北京根本看不到星星。”  

他被刘培强骗了。骗了好多次,骗了十七年,骗他去贝加尔湖钓鲑鱼,骗他看星星,骗他看得见木星的时候就会回来……压抑在心中的情绪让他恨不得直接跑到他面前指着他大吼:“你这个骗子。”  

头盔的通讯器里传来刘培强的声音,他叫着刘启的名字。

刘启毫不犹豫的大吼着回去:“闭嘴!”  

“刘启。”刘培强又唤了一声。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啊!!!!”刘斯底里的大喊着。即便是通讯器,刘培强的依旧很清晰就像面对面说谈一样,但那个男人正在他不可视的地方中做着无比疯狂的事, 他的声音是穿过了邈远的星河传到耳边,这让刘启十分不安。 

“儿子!”刘培强叫道。

这个称呼让刘启猛地一怔。

有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久到当他听到的时候心下竟生出一丝不敢承认的心情来。

刘培强在通讯器对面用温柔的声音说着——那语气刘启听过,是在四岁的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刘培强抱着他用父亲对孩子才有的轻柔的声音为年幼懵懂的他解释木星上长得像眼睛的风暴。

当时他太小,但觉得那“眼睛”有一种神秘却可怕的美感,如今靠近了些,他觉得那不像眼睛,而像巨兽大张的血盆大口,一定要吞下什么东西才肯罢休——刘培强选择以自己换这个地球。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满了刘启全身,他想起不久前他还矢口道自己一点儿也不想见刘培强。

刘培强在那方开始倒数,刘启的心随着冰冷的数字逐渐降下温度,他感觉有针扎在心上,把他弄得遍体鳞伤后还不罢休,一定要把整颗心挖走,只剩空荡荡血淋淋的一个洞才肯罢休。

“三。”

他不想被抛弃。

“二。”

他还要和父亲还要去贝加尔湖钓鱼,即便冰封了整座湖,湖里没有生灵,他也可以选择和父亲一起坐在红白相间的木船上唠嗑一下午。他们可以就地下城和太空舱的生活交流意见,然后在天即将昏暗时上岸,搭起帐篷围坐在篝火旁就像四岁时最后一夜那样,看着远方并不存在的夕阳。

“一。”刘培强的声音坚定明晰却仿若隔世传来。

“抬头。”

刘培强的声音与那个难以忘怀难以割舍的夜晚的场景联系在一起,刘启也如那时一般乖顺的抬起了头。

即便山海迁移,世事变幻如今早不再是那般场景,刘启依旧不自觉的将此彼之日联系在一起,最大的不同便是那时的刘培强尚陪在他身旁,如今他已记不起记忆中的模样,甚至连见他一面都成了最可笑最遥远的奢望。

“儿子,当你想爸的时候你就数。”

“三,二,一。”

“抬头。”

“就能看见爸爸了。”

上一次他看到了漆黑的夜空,这一次他看到了末世的尘土飞扬,在很远很远的宇宙中,木星与地球为距不多的间隔中,在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爆出了火光。

那一定是一场很大的爆炸,毕竟是三十万吨燃料,然而在地球上用肉眼看也太遥远了看着就像一颗孤独闪烁的星星。

如今整片天空中只有这一颗星星了。

刘启的整片天空中只剩这一颗星星了。

刘启呆呆的站在原地,已经无法再说出什么话来了,那都是无用的。

恨吗?恨。

想吗?也许是想的吧。

如果不想的话这样无力的心情又是从何而来呢。

在刘培强的话语打上最终句号的那一瞬间,刘启不禁张了张口,发出了微弱的音,那个十七年来心心念念着再喊出又从未脱口的称呼。

“爸……”

可惜这声淹没在冲天的爆炸声里,刘培强没有听到。

也再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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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少不更事,读作负隅顽抗」

我的经历和情感,都融在故事中娓娓道来。
三次有事忙,私信回得慢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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